
捡 煤 胡
爱策略
小时候妈妈带着哥哥和我住在镇上小学的一间房里,那间房其实就是学校的小钟楼,放上床几乎就到门口了。
白天妈妈上课,我和哥哥就满街满镇的跑,东家转了西家转,钻玉米地,挖土坑,拔萝卜,逮蚂蚱,玩累了天黑才回家。有时玩疯了,被妈妈找回来就是一顿打。
妈妈不放心,于是就想了个办法。学校里有个烧水的大锅炉,烧锅炉的是胡大爷,后勤的事他也管着。有一天,胡大爷对我说:昨天晚上你回来,没关学校大门,被偷了爱策略,得扣你妈妈的钱。
扣妈妈的钱可是天大的事啊,吓得我缩着手站在墙根,扑打扑打的掉眼泪。
胡大爷说,有个办法可以不扣钱,你每天关学校大门前得回来,晚上捡煤胡,捡够了就不扣钱了。
我赶紧说,我捡我捡,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。那个烧水的锅炉一天一点,不封炉子,这样省煤,每天下班后就会掏出很多炉灰,里面还有很多没烧透的煤渣,也叫煤胡,捡出来第二天用,我就干这个活。
大铁铲掏出的煤灰铺一地,待凉透了,我就搬个小板凳,放个纱网筐,拿个小铁钩,一拨拉一拨拉的翻煤胡,翻出的煤胡用我小小的拇指和食指一揪爱策略,转动手腕松开手指,煤胡就掉进了我的手心,手心里满了再丢进筐里。
凡事内因起决定作用,调动起来了,就有使不完的劲。
捡煤胡的活也不是天天有,没有的日子我就盯着问,胡大爷就说,今天烧净了,明天吧,一天顶两天的。
那时妈妈经常参加晚上的政治学习,批林批孔,斗私批修,学语录、唱红歌。妈妈去开会,一般两节课时间,我就捡煤胡。有时困急了,就倒在灰堆旁睡着了。
胡大爷特别喜欢我和哥哥,经常扔几个土豆和棒子到炉膛里,用灰堆起来,慢慢捂熟。
捂熟的土豆表皮焦黄,带着炭火淡淡的灰黑色和烟气,带着泥土的芬芳,烫乎乎的在手里来回的倒,吹几下吃进嘴里满口香,吃得嘴上手上黑乎乎。
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站在胡大爷身后,看他拿着长长的大铁钩从炉膛里往外掏土豆的样子。
那一年捡了一冬的煤胡,再也没有晚回来被关在学校大门外。
作者:王明远2025年7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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